第269章 用数据说话
第269章 用数据说话 (第1/2页)吕所长见过什么?
见过这个小孩所说的技术,还是修复后的实物?
吕呈龙叹了口气:这两种,他都没见过,见的只是修复录像。
但是给他的感觉,比见到实物还要震撼。
因为录像中铜胎珐琅修复过程,与故宫金属修复实验室的工艺技术一模一样:无论是窑炉温度,复烧过程的控制,还是掐丝、点蓝的手法。
青花瓷的修复过程,有过之而无不及:林思成在录像中所展现的技术和手法,比故宫的更为超前!
打个比方:就如登山,两人走的同一条路。故宫差不多在半山腰,林思成却已经接近山顶。
但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极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于不可能发生。
道理很简单:这是传统技艺,是纯手工活,工艺的侧重点从来都不是什么数据、资料、科学技术,而是经验和熟练度。
哪怕把所有的资料给你,所有的工艺步骤讲的清清楚楚,但如果没有十几几十年的实操经验与积累,即便让你照着抄,抄出来的只会是四不像,补出来的也只会是一堆废品。
但再看看林思成的年龄,二十一?
从娘胎里开始练,够不够?
遑论比一群五六七八十岁的老研究员补的更好?
与之相比,今天这儿只能算是小场面:去年十一,王齐志把录像送到故宫,说是请老师们指正的时候,一群老专家当即就炸了锅。
不夸张,王齐志当时差点挨顿打。
看完录像,耿宝昌先生(1922年生人,古陶瓷、古字画学者,国宝级专家,师从孙赢州)指着他的鼻子就骂:指导?
你他娘的是来炫耀的吧?
所以,从那个时候,吕所长对林思成就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上周局里通知,说周一有个讲座,他一看主讲单位是“西北大学文物保护与修复中心”,就猜到是林思成。
当时他就答应了下来,今天进场一看:果不然?
感慨间,吕所长往台上指了指:“各位老师,别看我,看讲座!”
一群专家面面相觑:好歹也是享誉中外的知名学者,吕呈龙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说见过,那就肯定见过。
但仅仅一年,就能研发出这么多的工艺技术,那这个中心的专家得有多多,研究能力得有多强?
关键的是,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负责,西大没人了?
王齐志还是他老师,更担任过文研院重点研究所的副所长,为什么不让他负责?
疑点太多,脑子里搅成了麻团,正惊疑不定,眼前突地一亮。
屏幕上出现几张图片,全是瓷器。
有碗有盏,有盘有罐,有粗瓷也有细瓷,有瓷片也有完整器。
林思成滚动鼠标,将其中两张图片放大。
仔细再看:第一张图片中,像是一只拼到一半的青花缠枝纹盘,但烧不怎么好,胎质粗燥,青花中夹杂着黑斑,发色很暗,且泛灰。
在场都是专家,哪怕研究重心不是瓷器,也能推断的出来:这是明清时期的民窑青花。十有八九是小作坊,规模比较小,工艺不过关。
再看另一张,虽然拍的是底足,外形轮廓一模一样,明显把刚才那半只盘翻过来。
而且还有款,不过只剩一半:天顺年。
感觉少了一个字,应该是“天顺年制”……咦,等等?
这是天顺青花?
干考古的都知道,举世间,只有三件天顺青花:故宫一件、山西博物馆一件,湖北博物馆一件。
所以,这是第四件?
哪怕只是一件残器,哪怕只剩三分之一……
林思成拿起话筒:
“三月初,修复中心计划考察学习绛县的澄泥砚工艺,我和老师到了运城。恰逢农历二月二,解州关帝庙举办庙会,我们在文玩市场淘到了一块瓷片,也就是有‘天顺年’的这块底足。”
“经过实验对比,无论是胎釉成份,还是工艺,和山西博物馆的明代天顺青花波斯文筒式炉完全一致。”
“之后,卖给我们瓷片的老板又拉回来五筐,比对后,拼出了照片中这半只青花缠枝纹盘。除此外,我们在剩余的瓷片中,发现了几块白釉瓷片。”
林思成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出现几块白瓷片:釉成莹润,既透且亮,胎也极薄。无论是胎还是釉面,看不到什何杂质和斑点。
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完整器的品相极好,烧制工艺极高。
林思成又点了下,图片下方出现一张数据表:
“经鉴定,这几块瓷片距今900±30,年代为北宋末——金代初,瓷胎成份为高铝低钙土,AlO约38.54%,CaO:
“之后,与当地部门协商一致后,我们开始征集文物。一周后,在永济市征集到白釉碗十二只,白釉瓷枕两件,三彩陶枕两件,并白釉瓶、刻花盘在内的瓷片两百八十二件……”
“经鉴定,其中的七只白釉碗、两件白釉枕、两件三彩枕,并两百一十六件瓷片,年代距今均为九百年,即北宋末,金代初。同步检验胎釉成份,我们又有了新的发现……”
说着,林思成一点鼠标:
一件诗文瓷枕,一件孩儿三彩枕。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许多专家不由的感叹:这一对瓷枕,烧的挺不错啊?
吕所长和几位故宫的专家却眯住了眼:这两件,怎么和故宫中的藏品那么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