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密写真相大揭秘
第600章 密写真相大揭秘 (第1/2页)竹影在窗纸上晃出细碎的银斑时,门轴发出一声轻响。
施丽娅提着半头剥好的大蒜跨进来,指缝里还沾着蒜皮碎屑,发梢被夜风吹得翘起几缕。
赵婉儿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撞得木椅后腿在青砖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真拿大蒜回来了?"
"不然呢?"施丽娅把蒜放在八仙桌上,指甲盖在蒜瓣上一掐,乳白的汁液顺着指缝滴下来。
她扯过张远山递来的白纸——不知何时那老头已经凑到桌边,枯瘦的手搭在桌沿,浑浊的眼睛亮得反常。
李宝站在离窗三步远的位置,后背能感觉到竹影扫过的凉意。
他盯着施丽娅指尖的蒜汁在白纸上洇出淡青色痕迹,像条蜷着的小蛇:"你说照片上的血字是用这种东西写的?"
"密写的材料多了去。"施丽娅用蒜汁在纸上画了两笔,抬头时鼻尖沾着点蒜汁,"古代人用明矾水、葱汁,现代还有柠檬汁——关键是要找种常温下无色,遇热或氧化剂会显色的东西。"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宝怀里的照片,"刚才闻照片时,我除了醋酸味,还闻到点蒜腥气。"
赵婉儿凑得太近,差点把下巴磕在桌沿:"那要怎么让它显出来?
烤?"
"聪明。"施丽娅突然笑了,转头看向张远山,"借个火?"
张远山的手在袖管里抖了抖,摸出个铜壳子打火机。
金属碰撞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李宝看见他指节上有道旧疤,像被刀砍的。
打火机"咔嗒"一声窜出蓝焰,施丽娅捏着白纸边缘,慢慢凑近火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纸角先卷起焦边,浅黄的蒜汁痕迹却开始变深。
先是一道竖线,接着是横折,当"竹"字的最后一竖显出来时,赵婉儿倒抽了口凉气,指甲掐进李宝胳膊里:"是...是字!"
白纸在火苗上蜷成船形,四个深褐色的字终于完全浮现——"竹林别苑"。
"这是..."李宝的声音发哑。
他想起前晚在蒋家祠堂看见的旧账册,最后一页模糊的批注里好像也有这四个字。
窗外的竹叶突然沙沙作响,有片叶子"啪"地拍在窗纸上,赵婉儿吓得缩成团,撞翻了桌上的茶碗,滚烫的茶水溅在施丽娅手背上,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白纸上的字轻声说:"现在知道施琳照片上的血字是怎么来的了吧?"
"你是说..."张远山的打火机"当啷"掉在桌上,"有人用蒜汁在照片背面写了字,等照片遇热就显出来?"
"不是背面。"施丽娅把白纸翻面,背面干干净净,"是直接写在相纸上。
相纸表面有明胶层,蒜汁渗透进去,常温下看不出,可蒋家客厅的暖炉烧得太旺——"她突然住了嘴,目光投向李宝怀里的照片,"你收照片时,是不是贴在胸口?"
李宝摸了摸被照片硌出的印子:"是...我心跳快,体温高。"
"那就对了。"施丽娅从他怀里抽出照片,指尖点着血字边缘,"相纸遇热,明胶里的蒜汁和空气里的氧气反应,就氧化成了红褐色——看起来像血。"
赵婉儿突然抓住她手腕:"那施琳的鬼魂...都是假的?"
"鬼魂?"施丽娅的笑里带着点冷,"施琳死在三个月前的暴雨夜,尸体在渭河下游被捞起来时,手腕上还戴着这串檀木珠。"她晃了晃自己腕子,深褐色的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我查过,这珠子是她上个月在西安书院门买的,说明她死前根本没到过乾陵。"
屋里静得能听见竹节拔节的轻响。
李宝盯着施丽娅腕上的珠子,突然想起在蒋家前院看见的那口老井——井沿上也有半枚同样的檀木珠,被青苔裹着,像颗褪色的琥珀。
"所以写密信的人..."张远山的声音突然发颤,"是想引我们去竹林别苑?"
施丽娅没回答。
她把照片重新塞进李宝手里,转身时衣角扫过桌上的蒜盘,几瓣蒜"骨碌碌"滚到地上。
赵婉儿弯腰去捡,却在桌下看见片深灰色碎布——和之前李宝在门口看见的、张远山拂尘上的碎布一模一样。
窗外的竹影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竹林里奔跑。
李宝冲到窗边,正看见那行湿脚印缓缓移动,鞋尖转向了东北方——那里,正是蒋家老人口中"十年前就塌了的别苑"方向。
"咔嗒"一声。
张远山重新点燃打火机,蓝焰在他掌心跳跃,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群扭曲的怪物。
施丽娅望着跳动的火苗,突然说:"明早去别苑。"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我们得先弄清楚——"
"弄清楚什么?"赵婉儿的声音发紧。
施丽娅看向李宝,眼里有团火在烧:"弄清楚写密信的人,到底是想让我们找到真相...还是,成为下一个施琳。"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悠长而凄厉。
李宝摸着照片上的血字,突然觉得那四个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刻进了骨头里——竹林别苑,别苑竹林,像道打不开的锁,更像把即将出鞘的刀。
张远山的打火机"啪"地合上,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
黑暗里,李宝的手指在照片背面轻轻摩挲,相纸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赵婉儿的指甲还嵌在他小臂上,像两枚发冷的图钉,呼吸声裹着颤音撞在他后颈:"宝哥,那、那打火机..."
"别急。"施丽娅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布料摩擦声沙沙响——她应该是蹲下身摸打火机。
李宝听见张远山低低咳嗽一声,枯树皮似的手背突然贴上他手腕,带着老年人才有的凉:"在这儿。"金属碰撞声脆生生炸开,蓝焰腾起时,所有人的影子在墙上猛地抖了抖,像被风吹散的墨团。
施丽娅捏着打火机直起腰,火苗在她瞳孔里跳成两簇小太阳:"刚吓到了?"
"谁、谁被吓到了!"赵婉儿松开李宝,手指绞着衣角,发尾还沾着刚才撞翻茶碗时溅的水,"我就是...就是觉得这事儿太玄乎。
你咋想到用大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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