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密写真相大揭秘
第600章 密写真相大揭秘 (第2/2页)"我表姐以前玩过。"施丽娅把打火机搁在蒜盘边,蒜瓣在蓝焰里泛着珍珠似的光,"她高中搞化学实验,用蒜汁写情书给校队队长,放暖气上烤了半天才显字——结果那男生以为是血书,差点叫了救护车。"
张远山的喉结动了动,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打火机壳上的铜锈:"姑娘好记性。"
李宝盯着施丽娅腕上的檀木珠,珠子在火光里泛着蜜色,和井沿那颗裹着青苔的简直是孪生。
他想起施琳尸体被发现时的模样——警方报告里说,死者手腕有擦伤,像是被人拽着挣扎过。"所以写密信的人,知道施琳死了,却故意用她的照片..."他声音发闷,"是想借她的名义引我们?"
"或者,施琳根本不是意外。"施丽娅突然伸手按住照片上的"竹林别苑",指甲尖几乎要戳进纸里,"她买檀木珠是上个月十五,蒋家老井发现半颗珠子是在三天后——那天蒋家保姆说,有个穿灰布衫的女人在院外转悠,问有没有见过戴檀木珠的姑娘。"
赵婉儿倒抽口气,手忙脚乱去翻随身的帆布包:"我手机里存着保姆的证词!
她说那女的...那女的说话带点陕南口音,左手小拇指少了半截——"
"刘一鸣。"李宝突然打断她。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聚过来。
李宝摸出裤兜里的皱巴巴烟盒,抖出张泛黄的证件复印件——是刘一鸣在文物局工作时的入职表,照片上的男人左小拇指齐根而断,"赵亮明的盗墓团伙里,他负责踩点。
三个月前施琳失踪那晚,有人在乾陵外的农家乐见过他,手里拎着个黑布包。"
施丽娅的睫毛颤了颤,火苗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金斑:"所以可能的链条是——刘一鸣杀了施琳,拿走她的照片,用蒜汁写密信,再通过某种方式让照片到我们手里。
他想引我们去竹林别苑,要么是藏了什么东西,要么..."
"要么是陷阱。"张远山突然插话,打火机在他掌心转了个圈,"十年前蒋家别苑塌了,说是暴雨冲垮的。
可我听老辈人说,塌房那天半夜有人听见惨叫,第二天墙缝里卡着半截带血的袖管——灰布的。"
竹影突然重重拍在窗纸上,像谁在外面拍了一掌。
赵婉儿的手机"叮"地响了,她手忙脚乱去接,屏幕光映得她脸色发青:"是蒋家老太太...她说别苑的老槐树上,新挂了串檀木珠。"
李宝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想起施琳腕上的珠子,想起井沿那颗,此刻都串成了一条线,勒得人喘不过气。"去别苑。"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明早天一亮就去。"
"宝哥!"赵婉儿急得直跺脚,"这事儿该报警啊!
俞琛不是在查施琳的案子吗?
我给他打电话——"
"俞琛去海南了。"李宝摸出手机,翻到俞琛今早发的消息,"他说施琳失踪前一周,有人用她的身份证买了张去三亚的机票,登机的是个戴帽子的男人。
他得赶过去调监控。"
施丽娅突然抓起桌上的蒜盘,蒜汁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洇出个深褐色的小太阳:"所以现在报警,警察最多能派两个片警跟着——但刘一鸣他们,可能带着家伙。"
张远山的手指在桌沿敲出急促的鼓点,旧疤被火光照得发亮:"我跟你们去。
别苑我熟,塌了的东厢房地下有个暗渠,能通到后山。"
"老张头..."赵婉儿欲言又止,张远山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嵌着火星:"我老头子活够本了,就想看看,当年那截灰布袖管,到底是谁的。"
窗外的竹枝突然"咔"地断了一根,坠地声惊得众人同时抬头。
月光从断枝的缝隙漏进来,照在李宝怀里的照片上,"竹林别苑"四个字泛着暗红,像刚从血里捞出来。
施丽娅突然抓起李宝的手,把打火机塞进他掌心里:"你拿着。"她的手很凉,却比火苗更烫,"如果真遇到什么...先烧照片。
蒜汁遇火会碳化,字没了,他们的局就塌了一半。"
赵婉儿从帆布包里摸出瓶风油精,往每个人手腕上抹:"防蛇虫的。"她鼻尖还沾着刚才捡蒜瓣时蹭的灰,倒显得更急了,"要是半小时没信号,我就给村头王大爷打电话,让他开三蹦子来接——"
"够了。"李宝打断她,拇指摩挲着打火机的铜壳,"都睡会儿吧。
明早五点,村口老槐树底下集合。"
张远山最先站起来,拂尘扫过椅背时,又掉了片深灰色碎布。
他弯腰去捡,却被施丽娅抢先一步。
她捏着碎布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笑了:"和刘一鸣那件灰布衫的料子...一模一样。"
夜枭的啼叫再次划破夜空,比之前更凄厉。
李宝望着窗外晃动的竹影,突然想起施丽娅说的那句话——"成为下一个施琳"。
他摸了摸照片上的字,觉得那不是四个字,是四根钢针,正一点点扎进他们的骨头里。
床头的老式闹钟"咔嗒"一声,指向凌晨两点。
赵婉儿的呼噜声已经轻得像虫鸣,施丽娅靠着墙闭着眼,可手指还在轻轻敲着大腿,是摩尔斯电码的"危险"。
李宝盯着天花板上的竹影,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很轻,像从山那边飘过来的。
他翻身下床,推开窗户。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来,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汽油味。
月光下,村口的老槐树影里,停着辆黑色面包车,车牌被泥糊得严严实实。
李宝的手指在窗沿捏得发白。
他想起俞琛的消息——三亚的监控,可能拍到了什么。
也想起刘一鸣断了的小拇指,和张远山掌心里的旧疤。
明天,会是个分水岭。
而此刻,在三百公里外的三亚机场,俞琛正攥着施琳的登机牌复印件,盯着监控屏幕里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清他左手小拇指的位置——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