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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一个死者

第4章:第一个死者 (第2/2页)

当叶舟终于被允许离开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小群闻讯赶来的记者和好奇的旁观者,被警察拦在警戒线外。闪光灯在他脸上闪烁,问题像雨点般抛来,用的是他听不懂的捷克语。他低着头,用手稍微遮挡面部,快步穿过人群,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冰冷的恐惧感和一种不真实感交织在一起。
  
  回到酒店房间,他反锁上门,拉上所有的窗帘,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他背靠着门板,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然后,他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仔细研究他冒风险拍下的索科尔笔记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光线也不理想,但大部分内容仍可辨认。笔记的前面部分涉及《光之书》的技术分析、光谱读数对比、对某些符号的频率统计,显得冷静而学术。但越到后面,字迹越发潦草,语言变得更加零散,夹杂着更多个人化的惊叹和疑问,显示出索科尔博士的情绪在变得激动和焦虑。
  
  有一段特别引起他的注意,是用英语和拉丁语混合写成的:
  
  “手稿不是孤立的——还有另一个,可能更多。证据确凿。牛顿不是第一个发现者,只是漫长链条中的一环,一个接收者而非创造者。他们在寻找所有碎片,不惜一切代价,已经太近了。卡莱尔是对的——‘永恒之钥’不是隐喻,不是哲学概念,而是真实存在的力量工具,锁孔的另一边……是光?是虚无?我必须警告叶——他带来的复刻本可能是关键,是地图也是钥匙……”
  
  笔记在这里骤然中断,最后一个单词的笔划拖得很长,仿佛被强行打断或袭击开始时的挣扎所致。
  
  叶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外套。索科尔似乎正是因为要告诉他某些事情、某些关于《光之书》和那个复刻本的惊人真相而被灭口。但“他们”是谁?L警告他要小心索科尔,但现在索科尔死了,是被“他们”杀害的吗?L和“他们”是对立的吗?还是L本身就是“他们”的一员,在玩某种复杂的游戏?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安全的VPN,开始搜索与“永恒之钥”(ClavisAeternitatis)以及“埃利亚斯·卡莱尔”(EliasCarlisle)相关的信息。大多数结果指向神秘学网站、阴谋论论坛和模糊的传说,充斥着臆测和虚构。但通过哈佛图书馆的特殊权限访问几个珍本古籍数据库后,他找到了更实质性的内容。
  
  一本17世纪的罕见哲学/神秘学著作《关于永恒之钥之谜的思考》(TractatusdeEnigmateClavisAeternitatis),作者正是埃利亚斯·卡莱尔,一个鲜为人知的牛顿同时代人,据说曾是皇家学会的边缘成员,后因“标新立异且危险的观念”而被排斥。根据零星的摘要和书评,卡莱尔声称存在一系列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古老器物或文献(他称之为“碎片”或“棱镜”),它们共同包含并指向宇宙的终极秘密,声称能够赋予持有者理解乃至操控现实基本结构的力量或知识。历史记载表明,牛顿曾与卡莱尔有过短暂而密集的通信,讨论炼金术、预言和神圣几何学,但这些关键的信件从未被后世学者找到,据说在牛顿去世前后就神秘消失了。
  
  叶舟的思绪被一阵坚定而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不是酒店服务员那种轻柔的叩击。他警惕地走到门边,心脏再次提起,通过猫眼向外看。
  
  门外站着一位他从未见过的女子。她身材高挑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表情冷静专业,像是一位高级政府官员或企业高管。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一种不寻常的、近乎银色的浅灰色,冷静、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洞悉一切秘密。
  
  “叶舟教授?”她的英语带着轻微的、难以准确定位的欧洲大陆口音,或许是意大利语系,“我是特蕾莎修女(SisterTheresa),宗座遗产管理局(PontificalCommissionforSacredArchaeology)的特派员。关于扬·索科尔博士的不幸逝世以及他所负责的《光之书》鉴定项目,我需要与您谈谈。”
  
  叶舟犹豫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宗座遗产管理局?梵蒂冈?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索科尔死亡的消息应该才刚刚传开不久。他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门链是否拴好,然后打开一条门缝。
  
  这位自称特蕾莎修女的女子出示了身份证件——一张看起来非常正式的带照片ID,上有梵蒂冈城国的徽章和多种防伪标记,名字是“TeresaLombardi”,职务确实是“SpecialEnvoy”。证件看起来确实合法,但她身上有种令他极度不安的气质——过于冷静,过于控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和计划之中,索科尔的死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需要处理的环节,而非一场悲剧。
  
  “宗座遗产管理局?”叶舟问道,没有立刻请她进来,“梵蒂冈为什么对索科尔博士的死和这个项目感兴趣?”他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怀疑。
  
  特蕾莎修女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几乎没有触及她冰冷的灰色眼睛,反而让她显得更加难以捉摸。“梵蒂冈对许多古老文献和器物都有保管和研究的兴趣,教授。特别是那些可能具有...特殊历史和精神意义的物品。《光之书》就是这样一个长期被关注的对象。索科尔博士的死,发生在他即将向您展示并解读该文献的时刻,我们认为这可能并非巧合,或许与此物品本身有关。”
  
  她的话听起来合理,但直觉告诉叶舟,这远非全部真相。他慢慢取下门链,侧身让她进来。特蕾莎修女走进房间,目光迅速而高效地扫过四周,仿佛在评估潜在威胁、隐藏摄像头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点,其专业程度令人联想到情报人员而非学者或修女。叶舟注意到她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个奇特的戒指——银质,造型古朴,镶嵌着一颗深色的、似乎能吸收光线的青金石,戒面上雕刻着与《光之书》中那些复杂几何图案相似的精密螺旋和角度。
  
  “您与索科尔博士合作期间,他是否向您提及过任何不寻常的事情?或者表现出对自身安全的担忧?”特蕾莎修女问道,语气显得过于随意,她走到房间中央,姿态挺拔,“您是否知道有谁可能想阻止他对《光之书》的研究?”
  
  叶舟决定加倍谨慎。“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才发现他的尸体,情况我已经向皮拉尔侦探详细说明过了。”他刻意强调了警方的介入。
  
  特蕾莎修女微微颔首,步伐轻盈地走到书桌前,目光看似无意地落在叶舟打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屏幕上正好是卡莱尔和“永恒之钥”的搜索页面,以及《关于永恒之钥之谜的思考》一书的数字化封面。
  
  “卡莱尔,”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紧张,但她控制得很好,“索科尔博士向您提起过他?或者‘永恒之钥’的概念?”
  
  “没有,”叶舟谨慎地回答,不动声色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盖子,“我只是在做一些独立研究,基于手稿内容产生的一些联想。学术好奇心而已。”
  
  特蕾莎修女转身面对他,灰色的眼睛直视他的眼睛,仿佛要刺入他的脑海。“教授,您可能正处于您尚未完全理解的危险之中。索科尔博士的死不是普通的抢劫或随机暴力事件。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一个特定的符号,一个用血绘制的斐波那契螺旋。这是一个非常古老、非常隐秘的组织的标志,他们自认为是的守护者,相信某些知识过于危险,应该被永久隐藏或控制,而不是被共享和研究。”
  
  叶舟感到心跳加速,但他努力保持面部表情中性。“什么组织?您怎么知道这个符号的含义?”
  
  “他们自称‘守望者’(Custodes),”特蕾莎修女回答,同时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肌肉的任何细微抽动,眼神的任何变化,“或者有时被称为‘缄默之会’。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在追踪、获取并封印某些他们认为不应被凡人触及的古老秘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被严密保护的秘密。至于他们使用的方法……”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有时包括极端措施,包括杀人,来确保这些秘密不被泄露。”
  
  “梵蒂冈知道这个组织?”叶舟问道,试图将对话引向更深的方向。
  
  特蕾莎修女的表情像大理石一样难以捉摸。“宗座遗产管理局的职责之一,就是鉴别和保护那些可能被误用、可能对信仰和秩序构成挑战的古老知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了解到‘守望者’的存在,正如他们无疑也了解我们。这是一种……默契的、持续了很多个时代的对抗。我们寻求理解和保存,他们则追求隐藏和压制。”
  
  她走到窗前,用指尖微微拉开一丝窗帘,冷静地扫视着下面的街道,动作流畅而隐蔽。“我认为您不应该再单独行动,教授。凶手,无论是否是‘守望者’,可能已经知道您深度参与了项目,可能认为索科尔与您分享了某些关键信息。您可能已经成为下一个目标。”
  
  “您是在提供保护吗?”叶舟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某种意义上是的,”特蕾莎修女转过身,双手交叠在身前,戒指上的青金石闪烁着幽暗的光,“但我更想提供的是合作。帮助我们了解《光之书》的真正性质和内容,特别是它与‘永恒之钥’传说的关联,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所需的保护,使您免受那些想让它永远保持秘密的人的伤害。您的专业知识对我们至关重要。”
  
  叶舟快速思考着她的提议。特蕾莎修女的话逻辑清晰,提供的解释似乎也合理,甚至带有一丝合理的诱惑——安全和支持。但L的警告在他脑海中尖锐地回响——“小心索科尔”。而现在索科尔死了,这位梵蒂冈特派员如此迅速地、几乎是超自然地出现。这一切太过巧合,太过顺畅,仿佛精心编排的剧本。
  
  “我需要时间考虑,”叶舟最终说道,语气尽量显得真诚而犹豫,“我刚经历了一场创伤,需要整理思绪,也需要评估我自己的处境和风险。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
  
  特蕾莎修女点点头,似乎预料到这个回答。她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张简单的白色亚麻质感名片,上面只有一个欧洲手机号码,没有名字,没有头衔。“当然,我理解。谨慎是明智的。但请尽快做出决定,教授。”她的语气稍稍加重,“时间可能是一个我们无法负担得起的奢侈品。同时,请务必谨慎行事,不要轻易信任陌生人,即使他们声称来自权威机构。”
  
  带着这句令人极度不安的告别,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房间,步伐无声而优雅,留下叶舟独自一人,被更多的疑问、更深的困惑和强烈的不安所包围。
  
  门一关上,叶舟立刻再次查看手机。果然,又一条来自加密号码的消息,仿佛L有一双能穿透墙壁的眼睛:
  
  “特蕾莎不是朋友。梵蒂冈有自己的目的。记住索科尔的下场。勿回此信息。——L”
  
  叶舟放下手机,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孤立感。他似乎被夹在多个看不见的巨大势力之间——可能是凶残的“守望者”、有着自己深不可测目的的梵蒂冈势力,以及这个神秘莫测、时而警告时而提供信息的L。每个人都声称知道部分真相,但可能都只掌握了碎片,或者更糟,都在试图操纵他达到自己未知的目的。
  
  他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索科尔笔记的照片,放大最后几行,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在页面边缘,几乎被深色的血迹完全掩盖的,有一个先前没注意到的细节——一个小但清晰、用精细笔触画下的图画,正是一个与特蕾莎修女戒指上那个几何图案几乎一模一样的螺旋和角度组合。
  
  叶舟感到脊椎一阵冰冷的寒意。如果图案相同,这意味着什么?特蕾莎修女与索科尔之死有关?或者索科尔是在匆忙中试图警告他梵蒂冈的参与,暗示“守望者”可能并非唯一的威胁?还是这个符号本身有着更普遍的含义,代表着一个更广阔的、围绕《光之书》的秘密世界?
  
  夜幕缓缓降临布拉格,古城逐渐亮起万家灯火,但叶舟坐在昏暗的酒店房间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危险。索科尔死了,很可能是因为试图告诉他某些事情。现在,他自己可能已经成为下一个目标,一个在巨大棋盘上被多方争夺和威胁的棋子。
  
  他走到窗前,再次微微拉开窗帘一角,俯瞰着下面灯光闪烁、游人如织的街道。霓虹灯闪烁,电车叮当作响,空气中隐约传来音乐和欢笑。然而,在这片温馨的景象中,在对面的建筑投下的浓重阴影里,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穿着深色外套,伫立不动,仿佛融入了石墙的黑暗中。是他在抵达第一晚看到的那个同一个人吗?还是仅仅是疲惫神经产生的幻觉?
  
  那个身影动了一下,似乎抬起头,朝向他的窗口。叶舟猛地向后一退,迅速拉上窗帘,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无论《光之书》是什么,它显然不仅仅是一件学术好奇品。索科尔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现在,叶舟自己也被拉入了这个旋涡的中心,手握着一份可能既是钥匙也是诅咒的复刻本。
  
  他拿出皮拉尔侦探的名片,在手中翻转着,考虑是否应该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警告纸条的事情,特蕾莎修女的突然来访,以及戒指符号的巧合。但最终,他再次决定暂时保密。在完全不知道可以信任谁的情况下,最安全的做法是暂时谁也不信任,依靠自己的判断,步步为营。
  
  叶舟从公文包中取出那份《光之书》的复刻本,将其小心翼翼地铺在桌面上。台灯的光线下,那些奇异的、仿佛拥有生命的符号和图案,此刻散发出一种全新的、不祥的光芒。它们不再是抽象的学术谜题,而是变成了一个致命秘密的碎片,一个已经让一个人送命、可能让更多人送命的秘密的关键。
  
  当他用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印痕,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跨越时空的意图时,叶舟在心中暗暗发誓。他发誓要找出索科尔被杀的真相,要揭开围绕《光之书》的重重迷雾,并完成他开始的这项工作——无论这背后隐藏着多么古老、多么强大的力量,无论危险有多大。
  
  在下面的街道上,在布拉格古老的屋顶和阴影之下,一场无声的、持续了几个世纪的战争正在悄然进行。而叶舟,对此一无所知、毫无准备的哈佛符号学家,刚刚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它的最新焦点,也是它的下一个可能牺牲品或关键棋子。
  
  夜还很长,谜题刚刚展开。第一个死者已经出现,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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