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集:证据链成
第106集:证据链成 (第2/2页)“爷……我们派去的人……都被武松的人抓了……”来保的声音带着哭腔,“王婆和郓哥……也都落在他们手里了……听说是王婆已经招了,把当年的事……都交代了……”
“招了?都招了?”西门庆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来保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来保的双脚离地,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
“爷……是……是真的……”来保艰难地说道,“我们的人被抓后,也招了……说是您指使的……武松现在……肯定已经掌握了证据……”
西门庆猛地把来保摔在地上,来保“噗通”一声,摔得头晕眼花。西门庆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暴戾和绝望:“废物!一群废物!我养你们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好了,证据都在武松手里,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他在书房里疯狂地踱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有绸缎庄,还有当铺,还有官身……我不能就这么完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走到来保面前,蹲下身,双手抓住来保的肩膀,声音扭曲:“快!去把李瓶儿和她那个孽种抓起来!带到我这里来!”
来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爷……您说的是……六娘和安哥儿?抓他们干什么?”
“干什么?”西门庆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武松不是要查案吗?不是要公道吗?我手里也有人质!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李瓶儿和那个孽种,给我的富贵陪葬!我要让他知道,逼急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旁边的书架上,书架“哗啦”一声倒在地上,上面的书卷散落一地。“快去!现在就去!要是晚了,我们都得死!”
来保看着西门庆疯狂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西门庆这是疯了,是要铤而走险,用李瓶儿母子做人质,和武松谈判。可他不敢违抗,只能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召集人手,去东小院抓李瓶儿母子。
西门庆看着来保的背影,走到墙边,摘下挂在墙上的一把匕首。匕首是用精铁打造的,刀刃锋利,在烛火下闪着寒光。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刀刃,眼神里充满了狠戾:“武松,你想让我死,我就拉上垫背的!李瓶儿,你也别想好过!”
他想起李瓶儿这些年的“不驯服”,想起她对自己的冷淡,想起她那个病秧子儿子,心里的恨意更浓了。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如多拉几个人一起下地狱!
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嘈杂声——来保已经召集了人手,正朝着东小院走去。西门庆握紧匕首,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东院惊变,密信来源
东小院的夜,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老梅树的枝桠,发出“沙沙”的声响。李瓶儿坐在床沿,手里攥着那封匿名示警信,信纸已经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安哥儿躺在旁边的摇车里,睡得正沉,小嘴巴微微张着,偶尔发出几声呓语。
“府内有异,东院危,速救!”这九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李瓶儿的脑海里反复回响。她不知道是谁写的这封信,也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是潘金莲吗?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碍眼,想趁机除掉自己?还是……官人?他是不是因为武松查案,迁怒于自己,想对她和安哥儿下手?
绣春和如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没睡着。她们看着李瓶儿焦虑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担忧。
“娘,您别担心了,”绣春轻声安慰道,“咱们院门锁得好好的,外面还有福贵看着,应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这封信,是有人恶作剧呢?”
李瓶儿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安:“不会是恶作剧。写这封信的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最近府里这么乱,武松要查案,官人心里肯定不痛快,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她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哐!哐!哐!”门板被撞得摇晃起来,伴随着来保凶神恶煞的呼喝:“开门!快开门!奉老爷之命,带六娘和哥儿去上房!再不开门,我们就撞开了!”
绣春和如意吓得脸色惨白,赶紧站起来,跑到门口,用身体抵住门板。“来保管家,这么晚了,爷找娘和哥儿有什么事?有话明天再说吧!”绣春隔着门板喊道。
“少废话!”来保的声音更凶了,“这是老爷的命令!你们要是再不开门,耽误了大事,仔细你们的皮!”
撞门声更响了,门板上的钉子开始松动,眼看就要被撞开。李瓶儿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西门庆是真的要对她和安哥儿下手了!他肯定是想抓她们母子做人质,要挟武松!
“娘!怎么办?他们要撞进来了!”如意吓得哭了起来。
李瓶儿看着摇车里熟睡的安哥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安哥儿落入西门庆手里!她猛地想起那口樟木箱子里的密道!那是唯一的生路!
“绣春!快!去把樟木箱子打开!”李瓶儿抱起安哥儿,快步走到箱子旁,“我们从密道走!”
绣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打开樟木箱子。箱子里的衣服早就被清空了,露出下面的密道入口。
“可是娘,密道通向哪里?我们出去后,去哪里找帮手啊?”绣春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李瓶儿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帮手。武松?他会相信自己吗?会管她们母子的死活吗?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后院的墙头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一个黑影翻了进来!
绣春和如意吓得尖叫起来,李瓶儿也抱紧了安哥儿,警惕地看着那个黑影。
黑影落地后,迅速摘掉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是孟玉楼身边的丫鬟,名叫翠儿!翠儿会些拳脚功夫,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来往,李瓶儿只见过她几次。
“六娘莫慌!”翠儿压低声音,快步走到李瓶儿面前,“我是奉三娘(孟玉楼)之命来的!三娘说,爷要抓您和哥儿做人质,让我带您从后角门走,三娘已经在外面安排了接应!”
李瓶儿猛地一愣,随即明白了——那封匿名示警信,是孟玉楼写的!孟玉楼平时看似不问世事,却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府里的动静,还在关键时刻,伸出了援手!
“三娘……她为什么要帮我?”李瓶儿不解地问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翠儿着急地说,“来保的人很快就会撞开门,我们得赶紧走!后角门的钥匙,三娘已经给我了!”
李瓶儿不再犹豫,抱着安哥儿,跟着翠儿,从后院的小门出去。绣春和如意也赶紧跟上。后院的小路很窄,两边种着些杂草,借着月光,她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刚走到后角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布衫的小厮,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六娘,我是三娘派来的,快上马!我们带您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小厮说道。
李瓶儿抱着安哥儿,在翠儿的帮助下,爬上一匹马。绣春和如意也爬上另一匹马。小厮牵着马,快速打开后角门,带着她们,消失在夜色里。
她们刚走没多久,来保就带着人,撞开了东小院的房门。“人呢?六娘和哥儿呢?”来保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怒吼道。
手下人四处搜查,很快就发现了樟木箱子里的密道入口,还有后窗上的脚印。“管家,六娘她们……好像从密道或者后窗逃跑了!”一个手下说道。
来保气得浑身发抖——到手的人质,竟然跑了!他知道,西门庆肯定会大发雷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功亏一篑,悬念再生
来保带着人,在东小院里搜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他看着打开的密道入口和后窗上的脚印,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次是彻底完了——不仅没抓到李瓶儿母子,还让她们跑了,西门庆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不敢耽搁,带着人,匆匆赶回书房,向西门庆禀报。
“跑了?你说她们跑了?”西门庆听到消息,气得差点晕过去。他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刃插进青石板的缝隙里,溅起几颗火星。
“是……是……”来保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们到的时候,她们已经跑了,只留下密道的入口和后窗的脚印……好像是有人接应她们……”
“有人接应?”西门庆的眼睛猛地一瞪,“是谁?是谁敢跟我作对?是孟玉楼?还是李娇儿?或者是……武松的人?”
他在书房里疯狂地踱步,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浓。他最后的筹码,也没了。李瓶儿母子跑了,武松掌握了证据,他现在,就像一个没了爪子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废物!都是废物!”西门庆猛地一脚踹在来保身上,来保疼得蜷缩在地上,不敢出声。“你现在就去查!查是谁接应了李瓶儿!查她们跑去哪里了!要是查不出来,你就别回来了!”
来保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西门庆看着他的背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就算查出来,也没用了。武松很快就会带着证据,来抓他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完了。
而此刻,都监行辕的密室里,武松正拿着整理好的卷宗,仔细核对每一个细节。卷宗里,有王婆的供词、杀手的供词、郓哥的证词,还有那几片油纸碎片的鉴定报告,每一份证据都清晰明了,逻辑严密,足以将西门庆和潘金莲定罪。
天已经蒙蒙亮了,窗外传来了鸡叫声。武松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清晨的凉意。他知道,再过一个时辰,等县衙的官员上班,他就可以带着卷宗和人犯,去县衙正式报案,要求依法逮捕西门庆和潘金莲。
“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张龙走进来,手里拿着手铐和铁链,“只要您下令,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西门府,逮捕西门庆和潘金莲!”
武松点了点头,刚要下令,就看见一名亲兵,手里拿着一封盖着清河县衙红色印信的公文,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县衙送来的紧急公文!说是要您立刻查看!”亲兵把公文递给武松。
武松接过公文,心里有些疑惑。他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仔细一看,眉头瞬间紧锁。
公文上写着:“据清河县士绅王某某、李某某等十人联名举报,都监武松借复查旧案之名,滥用职权,私设公堂,刑讯逼供,勒索乡绅财物,致使地方人心惶惶,影响安定。现责令武松即刻停止一切调查行为,等候济州府上官核查。若有违抗,以抗命论处。”
武松的手指紧紧攥着公文,指节都泛了白。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西门庆搞的鬼!西门庆在清河县经营多年,和那些士绅、官员都有勾结。他肯定是怕自己被抓,所以动用了这些关系,联名举报自己,想用官方程序,拖延时间,甚至阻止调查!
“大人,怎么了?”张龙看到武松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武松把公文递给张龙,声音低沉:“西门庆动用关系,联名举报我滥用职权,县衙让我停止调查,等候核查。”
张龙接过公文,看完后,气得骂道:“这分明是西门庆的阴谋!他是想拖延时间,好销毁证据,或者转移人犯!我们不能停!现在就去抓他!”
武松沉默了。他知道,张龙说得对。西门庆肯定会利用这段时间,做最后的挣扎——销毁证据、威胁证人、甚至逃跑。可公文上盖着县衙的印信,他若是违抗,就是抗命,不仅会影响查案,还会给西门庆留下攻击他的把柄。
他站在窗前,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心里充满了挣扎。一边是兄长的冤屈,是即将到手的正义;一边是官方的程序,是可能被破坏的证据。一边是跑掉的李瓶儿母子,她们的安全还不知道;一边是困兽犹斗的西门庆,他还掌握着不小的权势。
“大人,不能等!”赵虎也走进来,着急地说,“西门庆心狠手辣,要是等上官核查,他肯定会把所有证据都销毁,到时候,大郎的冤屈,就永远无法洗刷了!”
武松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转过身,看着张龙和赵虎,沉声道:“备马。我们先去县衙,和知县李大人交涉。若是他执意阻挠,我们就直接上书济州府,同时,派人密切监视西门府,不许任何人进出!绝不能让西门庆销毁证据,或者逃跑!”
他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法律与权势的较量,正义与邪恶的对抗,都到了最后关头。他不能退缩,也不能失败。为了兄长的冤屈,为了那些被西门庆迫害的人,也为了心中的正义,他必须坚持下去。
晨光中,武松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握紧腰间的佩刀,眼神锐利如鹰。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本集完)
第107集《击鼓鸣冤》的简单内容提示:
面对官方阻挠,武松可能选择绕过常规程序,直接动用都监职权,强行抓捕西门庆与潘金莲;或是利用更高级别的渠道,紧急呈报证据。西门庆被捕后,可能依仗权势和律师(讼师)在公堂上百般狡辩,否认指控,攻击证据合法性,与武松展开激烈交锋。王婆、郓哥乃至被擒杀手被带上公堂与西门庆对质,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反应、证人的表现将成为焦点。公堂之上可能出现意外变数,如西门庆党羽扰乱、新的“证据”出现,或是李瓶儿母子被迫现身等。公堂对峙的结果如何?武松能否顶住压力,将西门庆定罪?潘金莲会有怎样的表现?这场万众瞩目的官司,会以怎样的方式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