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符叩门
铜符叩门 (第1/2页)暮春的雨下得绵密,把青石镇的青石板路浸得发亮,空气中飘着泥土与老槐树的腥甜。临街的“晚来居”客栈前,两盏油纸灯被风扯得轻轻摇晃,昏黄的光透过雨帘,在湿漉漉的门板上投下暖融融的晕圈,成了这冷雨里最显眼的去处。
“吱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混着酒气、饭菜香与炭火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裹住了门外那个浑身沾着雨星的身影。来人穿一身半旧的格子布衫,下摆沾了些泥点,肩上斜挎着个不起眼的青布包,进门时下意识拢了拢袖口,动作虽轻,却透着几分警惕。
“客官里边请!”
清脆的应答声响起,穿灰布短打的店小二阿竹甩着肩上的抹布快步迎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这天儿雨大,快烤烤火暖身子!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来人抬眼扫了一圈大堂,目光飞快掠过几张桌案——靠门的桌前坐着两个赶车的壮汉,正就着酱牛肉喝米酒;角落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低头抄着账本,笔尖划过纸页沙沙作响;灶间方向传来柴火噼啪声,偶尔夹杂着厨娘王婶的咳嗽声。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柜台后那个拨着算盘的男子身上。
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青布头巾束着发髻,一身素色长衫熨得平整,眉眼清俊却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疏离。他指尖在算盘珠上轻叩,抬眼时目光沉静如深潭,只淡淡瞥了来人一眼,便又垂眸继续拨算,算盘声清脆利落,半点不受外界干扰。这便是晚来居的掌柜,沈砚。
“住店,一间上房,再切半斤酱牛肉,温一壶米酒。”来人的声音压得略低,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
“好嘞!二楼东间空着,视野敞亮!”阿竹应着,就要去接他肩上的布包,“客官我帮您扛行李!”
“不必。”来人不着痕迹地侧身躲开,伸手从腰间摸出几枚碎银放在柜台上,“房钱饭钱,先付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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