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符叩门
铜符叩门 (第2/2页)沈砚指尖捻起碎银掂了掂,声音不高不低:“足够了。阿竹,引客官上楼。”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对方紧攥布包的手,那手腕处隐约露出一点玄色布料,不似外衫的质地,倒像是劲装。
阿竹领着来人往楼梯走,嘴里还不住念叨:“咱们这东间最干净,窗户外就是老槐树,就是雨天也不潮。等会儿我把牛肉米酒送上去,您稍等片刻。”
来人“嗯”了一声,脚步却放得极慢,上楼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沈砚。此时沈砚已停下拨算盘的手,正望着灶间的方向,可来人总觉得,那道看似平静的目光,其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待客房门关上,阿竹快步跑回柜台,压低声音道:“掌柜的,这客人怪得很,不让碰他的包,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沈砚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算盘上一颗磨得发亮的珠子。方才来人递银钱时,袖管滑落一瞬,他分明瞥见对方衣襟内侧,藏着一枚刻着扭曲纹路的铜符——那纹路,竟与三年前砚心堂被灭门时,血影阁杀手腰间的“百药令”残符一模一样。
“盯紧些,别多问。”沈砚淡淡吩咐,重新拿起算盘,可那清脆的算盘声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灶间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窗外的雨还在下,檐角的水珠顺着瓦当滴落,打在青石地上发出嗒嗒轻响。沈砚知道,这三年来刻意维系的平静,恐怕要被这个带铜符的过客,彻底打破了。
不多时,阿竹端着托盘往二楼去,刚到东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藏什么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轻叩门板:“客官,您的酒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