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感情线上的彻底决裂威胁
第39章 感情线上的彻底决裂威胁 (第2/2页)她肩膀微微颤了一下,但没有回答。几秒钟后,她迈步离开,身影渐渐模糊在晨雾里。
亚瑟回到车上,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从包里取出加密U盘,插进读卡器。屏幕上跳出文件夹列表,全是这些日子整理的资料:时间线、行程交叉点、物品比对图、录音片段编号……还有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其中一张拍到了一个穿红雨靴的小男孩,牵着艾迪的手走进青岚苑的大门。
他手指悬在“删除”选项上方,迟迟没点下去。
窗外开始下雨,先是零星几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随后连成一片。雨刷自动启动,缓慢摆动。他望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山路,想起她说的话——“每次下雨,他都会问我罐子为什么会响”。
他拔出U盘,塞进驾驶座侧面的夹层里,用力按了两下,确保不会轻易滑出。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呼吸很重,胸口起伏明显,像是刚跑完一段长路。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发动车子,驶下山。
路上接到出版社电话,说采风项目正式取消,理由是“预算调整”。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没多问。其实他早就料到了。那篇关于城市边缘记忆的专题报道本就是个幌子,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些藏在档案馆角落里的旧案卷宗,是某次访谈中老人无意提起的“烧死的孩子”,是艾迪三年前突然中断心理治疗的原因。
回到家,他把牛皮纸信封拿出来,放进书桌最底层的抽屉,上面压了一叠合同文件。做完这些,他打开旧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写下一行字:
“她说会清零。可有些东西,从来就没真正存在过。”
笔尖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他合上本子,坐回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屋里很安静,只有冰箱运转的轻微嗡鸣。墙上的钟指向下午四点二十三分,秒针走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诗集。翻开其中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多年前他们在一场文学节后台的合影。两人并肩站着,她笑得很浅,他把手搭在她肩上,眼神明亮。那天他刚凭一首《雨夜纪事》拿了新人奖,她说:“你喜欢雨,是因为它记得所有被遗忘的事。”
照片背后有一行小字,是他当年写的:“她说喜欢听雨,我就把雨写进了诗里。”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然后轻轻撕下照片,捏在手里。
窗外雨势渐大,打在楼下的槐树上,沙沙作响。这声音他听过无数次,以前只觉得安静,如今听来,却像某种无法回应的呼唤。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把外面的世界割裂成扭曲的色块。对面楼有户人家亮着灯,窗帘半掩,一个女人正弯腰收拾餐桌,孩子在旁边蹦跳着说话。
他看了一会儿,正准备拉回窗帘,那孩子忽然转头看向这边,睁大眼睛,指着窗户,说了句什么。
女人顺着他的手指望来。
亚瑟下意识后退半步。
下一瞬,灯光熄灭。
房间里陷入昏暗,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他走回去,重新打开笔记本,翻到之前的记录页面。目光扫过那些编号条目,最后停留在一条未命名的音频文件上。那是他在工地附近录的一段环境音,原本只是为了测试设备,后来忘了删。
他点开播放。
起初是风声,施工机械的低吼,人群嘈杂。几秒后,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穿了出来:“妈妈,我冷。”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轻柔却清晰:
“不怕,妈妈在这儿。”
那声音像一根细线,猛地勒进他的心脏。
他迅速暂停,手指僵在触控板上。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呼吸变得急促。
他重新播放那段录音,这次戴上耳机,调高增益。
背景噪音被过滤了一些,男孩的声音更清楚了。而在他喊完“妈妈”之后,还有一个极短的尾音——像是成年人下意识模仿孩子语调时发出的回应,带着一点笑意,又有点疲惫。那语气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人窒息。
他反复听了五遍。
每一次,那个声音都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神经上。
他摘下耳机,双手撑住桌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又异常清醒。他知道这不是巧合,也不是错觉。那个工地,正是青岚苑旧址的拆迁现场;那个孩子,穿的是红色雨靴,左脚鞋带系成了蝴蝶结;而那段录音的时间戳,是上周三上午十点二十三分——正是艾迪带孩子去社区诊所复查的日子。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是一条新信息。
发件人未知。
内容只有一个词:
“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