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相守阁·纸鸢归处
第九章:相守阁·纸鸢归处 (第1/2页)永安侯府的暮色漫过飞檐时,林砚之将最后一块药膏敷在林悦然的脚踝上。纱布渗出的血在烛火下泛着淡红,像极了前世苏婉儿被玄王推下台阶时,溅在他袖口的那抹猩红。
“疼吗?”他替她裹紧棉袜,指尖触到她腕间未愈的刀伤——那是玄王派刺客留下的,此刻已结了暗红的痂。
林悦然摇头,目光落在窗边那株老梅上。花苞裹着雪,却在暗处蓄着绿意。“张妈说,相守阁的木鸢修好了。”她轻声说,“明日一早,该让它飞回北境了。”
林砚之抬眼,相守阁的雕花窗棂正映着半轮冷月。那是母亲苏氏的遗物,阁内藏着阿史那公主的盟书副本、母亲的悔过书残页,还有半块“相守”玉佩——此刻正躺在林悦然的妆奁里,与玄王那半块严丝合缝。
“北境使臣今日来过。”他忽然开口,“阿史那氏的后人说,二十年前母亲坠入暗渠那日,玄王在御书房大骂‘林氏逆种’,可他为何要骂?”
林悦然的指尖顿在梅枝上。风卷着雪粒扑进窗,她想起皇帝在金殿上的颤抖,想起玄王额角冷汗浸透的龙纹金冠。“因为母亲救了他。”她低声说,“二十年前,母亲在御前替玄王挡刺客的刀,那把刀正插在玄王的肩头。玄王若怪母亲私藏盟书,该怪的是自己——他若早信母亲,母亲又怎会坠入暗渠?”
话音未落,阁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张妈佝偻着背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红漆木匣:“夫人,小王爷让奴婢送这个来。”
林悦然掀帘接过,匣中躺着一支银蝶簪。簪身的蝶翼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与前世苏婉儿被玄王夺走的那支一模一样——只是这簪的尾端,多了道极细的裂痕,像被谁用指甲反复摩挲过。
“是砚之的。”张妈抹了把眼角,“他说,前世夫人总用这支簪替他别发,今生要还你。”
林悦然指尖微颤。前世苏婉儿死前,玄王曾将银蝶簪扔在地上,踩着她的血说:“林氏女,我恨你!”可此刻,这支簪躺在她掌心,温得像砚之的体温。
“夫人,”张妈轻声催促,“该睡了。”
林悦然望着窗外的梅枝,忽然笑了。她取过妆奁里的玉佩,与那半块“相守”玉佩拼在一起。玉佩内侧的刻痕在烛火下清晰可见——是母亲苏氏的字迹:“愿以真心换真心,护这人间雪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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