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相守阁·纸鸢归处
第九章:相守阁·纸鸢归处 (第2/2页)“砚之。”她轻声唤。
林砚之推门而入,玄色锦袍上沾着相守阁的梅香。“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将银蝶簪插回她的发间。
“你看。”林悦然举起玉佩,两块玉合在一起,竟在烛火下泛起青芒,像极了前世母亲阁楼里那只纸鸢的银线。
林砚之瞳孔微缩。他忽然想起,母亲失踪前夜,曾对他说:“砚之,若有一日,你见玉佩发光,便带悦然去北境——母亲替你们留了最后的路。”
“母亲留的路?”
林悦然望着他,眼底映着玉佩的青芒:“是纸鸢的路。”她取过案头的木鸢,鸢身绘着银线,尾翼是母亲手写的“护北”二字,“二十年前,母亲说这纸鸢能载着真心飞过雪山,飞到北境。前世她没能飞成,这一世……”
她将木鸢举向窗外,雪粒扑在鸢翼上,竟像被无形的风托着,轻轻颤了颤。
“我们要替她飞。”林砚之握住她的手,掌心贴着玉佩的温度,“等明日北境使臣离京,我们便骑快马,把盟书副本和玉佩交给阿史那氏。母亲护了一世的真心,总要有个归处。”
林悦然点头,忽然想起前世苏婉儿在刑场上的最后一句话:“阿爹,我错了……”她望着林砚之,轻声道:“砚之,这回,我们别再错了。”
窗外的梅枝上,雪簌簌落下。相守阁的雕花窗棂映着两人交握的影子,像极了前世母亲阁楼里那只纸鸢的银线——这一次,线的那头,是北境的风,是母亲的真心,是天下苍生的安宁。
雪落得更静了。
林砚之替她掖好被角,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两人身上。他望着她发间的银蝶簪,忽然轻声道:“悦然,等这纸鸢飞到北境,我们就去相守阁种梅树。母亲说,梅树开在雪里,才最像真心。”
林悦然闭了闭眼,前世苏婉儿在刑场上的血,玄王在金殿上的冷汗,皇帝在御案前的颤抖,都随着这一夜的雪,沉进了相守阁的梅香里。
“好。”她轻声应。
阁外的雪还在落,却再不是前世的血色。
这一世的雪,落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