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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有客慨然谈功名

第44章 有客慨然谈功名 (第1/2页)

此刻的京城,谁能够让北衙洪霁心甘情愿当个“马前卒”,不作第二人想。
  
  置身于这座充满烟火气的厨房,陈平安没来由想起了当年求学路上的那些柴米油盐。
  
  韦赹试探性说道:“国师大人,我这就去与相熟的客人打个商量,腾出一间屋子来?”
  
  陈平安摆摆手,笑道:“开门做生意,哪有催促客人早点下桌的道理,没有你这么做买卖的。我们也没有急事,等着就是了。”
  
  指了指洪霁,陈平安打趣道:“万一等久了,比如等了半个时辰都没位置,韦掌柜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只会把帐记在洪统领头上,今天是他做东。”
  
  洪霁神色尴尬,正因为先前国师府的递话,所以他反而不敢大张旗鼓,生怕国师误会什么。
  
  否则哪里需要他亲自发话,让司徒殿武派人与酒楼打个招呼,让韦赹留个上好雅间有何难。
  
  北衙洪霁请客吃饭,结果竟然上不了桌,这种事传出去,估计都要让人笑掉大牙。
  
  韦赹偷瞥洪霁,洪霁头皮一紧,气不打一处来,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力求心如止水。
  
  陈平安笑道:“烦请韦掌柜先给我们都来一碗冰镇梅子汤,省得洪统领等急了,在心里记你的账。”
  
  韦赹依旧下意识看了眼洪霁,实在是人的名树的影,整座京城都被北衙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洪霁更是已经有了个“洪阎罗”的绰号。没办法,如今北衙横啊,好像刑部不敢抓的人,都察院不敢查的人,大理寺不敢定的罪,不劳诸位权衡利弊,反正就都由我们北衙包圆了。
  
  洪霁一个没忍住,笑骂道:“韦掌柜,我脸上有梅子汤啊。”
  
  他就想不明白了,你韦胖子不怕国师,总看我眼色行事作甚,生怕我洪霁不怕国师吗?
  
  韦胖子如获大赦,立即屁颠屁颠跑去盛梅子汤,容鱼跟过去帮忙。
  
  洪霁立即搬来一条椅子,陈平安没有落座,让郭竹酒坐下,接过韦胖子递过来的一碗梅子汤,也是先递给郭竹酒,她喝了一大口,哇了一声,赞叹不已,转头与师父说有自家酒铺的滋味。
  
  陈平安闻言忍俊不禁,想当初,桐叶洲镇妖楼那边,至圣先师突然想喝好酒,陈平安就问“自家酒铺酿的竹海洞天酒”算不算……事后想来,饶是陈平安也觉得自己脸皮过于厚了点。
  
  而至圣先师为何开金口,允许他在竹海洞天开设一座酒坊,甚至可以免了租金。陈平安思来想去,都没能想到一个足够合理的缘由。陈平安便以心声询问郭竹酒,想要听听看她的看法。毕竟这个小弟子的思路,总是奇思妙想天马行空的。
  
  郭竹酒略作思量,便说那位至圣先师,大概是觉得读书人卖假酒丢了老书生的脸吧。
  
  陈平安哑然失笑,连说不可能。
  
  站在椅子旁边,陈平安端着青瓷碗,稍稍举高几分,瞧了眼瓷碗底款,认出是宝溪窑口某位家乡师傅的好手艺,这些当年因为那股龙泉瓷器民仿官风潮的兴起,归功于那个幕后董水井的生意经,昔年壮年失业的龙窑匠人,宛如枯木又逢春,得以重操旧业。陈平安晃了晃碗,随口问道:“酒楼生意这么好?”
  
  韦胖子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大大咧咧说道:“菖蒲河这两天关门的酒楼太多了,京城但凡有点钱的,请外地朋友吃饭喝酒,这里肯定是首选,关门的多了,就只能往我这边跑了。国师大人,真不是瞎吹,我这酒楼,除了……素了点,没有那些花头经。”
  
  韦胖子略作停顿,因为国师这次“微服私访”酒楼,身边多是女子,他也不好在这种事情上边往深了说,立即换了说法,“酒楼各地特色的菜肴,掌勺师傅都是高金聘请的当地人,在菖蒲河也算是一块金字招牌了。不像那些个黑心同行,我这酒楼从不宰客,拿一些所谓的仙家清供糊弄人,店大欺客的事情,咱们这儿更是绝无可能。”
  
  陈平安点头笑道:“如此说来,韦掌柜的酒楼,在菖蒲河鹤立鸡群了。”
  
  韦胖子满脸笑哈哈,还搁那儿客气呢,说略有薄名,略有薄名。
  
  洪霁看了眼在国师这边言语无忌的韦胖子,韦大哥!嘴巴把点门吧你!
  
  信不信明儿菖蒲河两百余家酒楼,就要一起谢谢你韦赹的祖宗十八代?
  
  韦胖子是顶会察言观色的,瞧见洪统领拿那铜铃似的一双眼睛恶狠狠瞪自己,一下子就察觉到说错话了。
  
  陈平安说道:“都已经拿意迟巷和篪儿街开刀了,如果再来菖蒲河这边抖搂威风,也显不出北衙的厉害,反而有种狗尾续貂的意思。菖蒲河好的地段,都归长宁县管辖,让韩祎管好就是了,想来问题不大。”
  
  洪霁苦笑不已,只好低头闷了一口梅子汤。
  
  其实陈平安让洪霁请客做东,本就是话赶话的临时起意,也没什么值得深究的。至多就是让容鱼跟北衙迅速熟悉起来。
  
  但是对于洪霁而言,恐怕就要绕八百个弯子,推敲复推敲,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听出了国师大人对洪统领的戏谑,尤其是对韩六儿的那句口头嘉奖,韦胖子偷偷咧嘴笑。洪霁何等眼尖,倒是没什么芥蒂,就是服了这个“心宽体胖”的韦胖子。
  
  韦赹就是那种可以把不开心藏得很好、但是开心了就一定藏不住的人,简单。
  
  若说这种人只是傻人有傻福,其实是不对的。毕竟一个人的本心和人心,往往都由不得这个人活得简单。
  
  陈平安笑道:“竹酒,你跟容鱼一起去选菜。挑几样你爱吃的,如果有听说过却没尝过的菜肴,只管跟酒楼提要求,既然韦掌柜都已经把牛皮吹出去了,我们就看看这座酒楼的金字招牌成色如何。”
  
  郭竹酒喝完一碗极能“避暑”的冰镇梅子汤,站起身,跟酒楼掌勺老师傅们商量去了。韦赹不敢说那拨客人是谁,炒菜师傅厨娘们认不得北衙洪统领,都只当那伙人是自家掌柜的朋友。而身为国师府的厨娘,于磬跟着她们一起去点菜,她以心声问道:“容鱼姑娘,国师是觉得我做的菜不合口味?”
  
  这位樱桃青衣一脉的弃徒,本名公孙泠泠,隐姓埋名多年,在见到师门长辈之前,何等心心念念,做梦想要重新祖师堂录名,见过竹篮堂萧朴之后,她反而没了这份心思,宛如一场梦醒。就像躲在国师府,将某个决定交给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某个明天。
  
  容鱼柔声笑道:“于姐姐多想了。”
  
  于磬点点头,依旧难掩眉宇间的郁郁寡欢,不曾想容鱼紧接着说了一句,“于姐姐与其担心这纠结那,不如从酒楼这边多偷学走几样招牌菜。”
  
  于磬霎时间愁绪散尽,蓦的心宽之余,她看了眼身边的温婉女子,不知怎的,觉得容鱼更像一名……刺客,却是大国朝堂上的。
  
  韦赹的酒楼总共三楼,一楼是堂食,早已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多是慕名而来的外乡豪客,到了京城,不到菖蒲河喝顿酒等于白来。三楼是上等雅间,早就有了贵客们的觥筹交错。就连二楼,也是客满,至于这里的客人会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还是矮人一头,大概就要取决于他们的眼睛往那边看了。
  
  得意学生曹晴朗这会儿大概是在三楼,正在跟一屋子在京为官的科举同年们喝酒。
  
  稍有意外的,还是关翳然竟然也在这边请客,大骊一州刺史,在二楼吃酒,会不会寒碜了点?
  
  同样二楼屋子,国师府一位名声不显的年轻文秘书郎,好像也在这边请他那个临时赴京廷议的父亲在此吃饭。
  
  还有陆翚,他怎么跟周船主和那位燕宗师凑一块去了?
  
  陈平安端碗来到窗口,洪霁默默跟随,敏锐发现国师远望的方位,是那京城海岱门。早年大骊朝的京城九门,其中主管税务的海岱门监督,是个当之无愧的肥缺,按例一年一换,历来都是由宋氏宗室担任,除了赴任之时去衙署走个过程,是不用去“坐堂”的,这是个大骊官场约定俗成的规矩,只需去一次,然后就是领取俸禄。所以真正管事的,还是那两位副监督,一个由户部官员补缺,另外一个就说不准了。比如早年裴懋从文官转为武臣之前,就以翰林学士的清流身份,当过一任的海岱门副监督,大概裴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真正简在帝心了,或者是得到了崔国师的青眼相加。
  
  不过后来跟披云山晋升为大骊北岳差不多时候,大骊京城也有过一场扩建,海岱门监督就多了个旧字,逐渐成为一桩京师典故。
  
  洪霁心中猜测,难不成国师是要动一动大骊边军了?!皇帝陛下此刻去往北俱芦洲商议结盟,莫非是某种为了避嫌的举措?
  
  裴懋贵为巡狩使,确实分量足够!只是洪霁心思急转,思来想去,好像裴懋也没有什么把柄?官声好,战功硬,虽说名气不如苏、曹两位巡狩使,可是细究之下,裴懋值得说道的地方,不胜枚举,比如年纪轻轻,就曾稳坐大骊诗坛祭酒的位置。等到“弃笔投戎”之后,非但没有落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下场,反而不断积攒战功累官至疆臣,连淮王宋长镜都对其刮目相看。
  
  陈平安缓缓收回视线,落在了酒楼外边那条流金淌银的菖蒲河水面。
  
  记得上次在金色拱桥,自己曾有个感想,一条光阴长河就像两个字,“现在”。
  
  那次带着青同东奔西跑,梦游山水,到处求人。魏檗提醒他持境对照的细微偏差,高位神灵转身的范峻茂,她那句一语双关的“官大说了算”,而青同与陈平安一路同行的最终观感,也是好像“一条直线”……如此说来,他们各自皆是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也难怪至圣先师说了句与“情绪”有关的言语,大致意思是说“可以登顶却无法登天”。
  
  陈平安收拾好思绪,喝了口沁人心脾的梅子汤,也不知道小米粒他们逛到哪里了。
  
  打定主意,回头让于磬也将这冰镇梅子汤收入国师府的膳食菜单。
  
  近期国师府开小灶,郭竹酒雷打不动三板斧,顿顿豆汁,醋鱼,折耳根……于磬百思不得其解,问她是怎么想的,郭竹酒当时苦着脸,皱紧眉头,说我辈武夫遇上强敌不能怂。当时裴钱便又给郭竹酒夹了一大筷子醋鱼。
  
  当下的裴钱,已经骑马离开大骊京畿地界,独自闯荡江湖去了,往北走,打算再去一趟北俱芦洲。
  
  既因为那边侠气最多,也因为师父当年留在在那里山水故事很多。
  
  晃悠悠的羁旅途中,裴钱发现师父帮忙准备妥当的包裹里边,放有一部分为上下两册的“山上”书籍,书名《纯阳剑术》,一部书竟然就只是记载了一道剑术,上册极薄下册极厚,手写的稿本,最前边的序言颇为简略,师父先是大致说明了这剑招的出处来源,说合订本的上册,是小陌的功劳,下册是自己的狗尾续貂,略作补充而已。
  
  故而是同一剑术,通过两位剑修的不同视角和理解,方便裴钱自行体悟。
  
  第二个序,就是一张图。书页材质最为特殊,是青绿色的纸张。
  
  第三“序”,空白书页。陈平安让裴钱练剑之后,将来自行补上一些心得。
  
  吕喦在桐叶洲镇妖楼施展出来的纯阳一剑,并无任何藏私,一场近距离“观剑”之后,
  
  早已凭借“偷师”一事名动天下的陈平安依旧只能看出七八分,小陌却是已经仔细将其全部记录在册。
  
  其实陈平安还曾珍藏一部手抄本的剑诀,如今已经被崔东山供奉在了青萍剑宗祖师堂。
  
  出自三千年之前的吕祖亲笔,却是上次登门观礼,陈平安偶然得自李槐之手,那是一部直指金丹的剑诀?
  
  总算坐定了,洪霁如释重负,他娘的,吃顿饭而已,可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菖蒲河之内,循着条水脉,一尊身量雄伟的青袍、红脸汉子,手扶腰间白玉带,正率领一拨巡检司下属一同按例视察水域。两岸的灯火倒映在水面上,随水微微摇晃,对于水府官吏而言,就像一片高悬头顶的灿烂星河。
  
  一位水裔下属喜笑颜开,“老爷,今儿咱们菖蒲河,来了好多红得发紫的大人物,真是蓬荜生辉呐。”
  
  菖蒲河水神伍刚正默不作声。
  
  那下属埋怨道:“老爷,真不是小的搬弄是非,朝廷也真够吝啬的,老爷既有功劳更有苦劳,凭啥迟迟不升官?不给个更大的官帽子戴戴?”
  
  上次宝瓶洲万年未有的山水官场变迁,许多正统神灵的金玉谱牒都有了品秩提升,金身高度得到了与之相符的抬升。但是菖蒲河水神的官身,至今还是六品,没升没降。稳得就跟京城长宁县、永泰县的县令品秩一样。
  
  伍刚正瞪眼道:“有本事去岸上嚷嚷!如果真有心,就去国师府替我喊冤。”
  
  那下属缩了缩脖子,“这不怕连累了老爷升官不成,反而被礼部穿小鞋嘛。”
  
  伍刚正继续巡游水域,遥想当年,也曾有幸与崔国师闲聊过几句,后者笑问他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大骊朝多如牛毛的山水神灵,若论谁最“天子脚下”,菖蒲河水神,当是毋庸置疑的第一。
  
  在那头绣虎,国师崔瀺在大骊官场“失踪”的那些年里,水府属官胥吏们日复一日的巡视菖蒲河,他们最大的感受,大概就是岸上的来来往往,愈发热闹喧哗,酒楼食肆的菜肴酒水,越来越精致、金贵起来了。此外,老老少少的官员们身上的老官袍,脚上的旧官靴,好像越来越少了。他们身上的佩饰越来越多,玉佩越来越值钱了。
  
  大骊宋氏历史上只有过一次迁都,当初选址此地作为新京城,有条菖蒲河,有座猿蹂栈那边的青玄洞,都是理由。之前京城官场有迁都至大渎附近洛京的议论,菖蒲河水府上上下下,自然是极为紧张的,生怕大骊王朝迁了都,菖蒲河就连个热闹都守不住了。
  
  虽说沸沸扬扬的迁都一事,在陈平安担任国师之后,已经变得绝无可能,但是伍刚正总觉得京城接下来还会有些……故事发生。只说这位菖蒲河水神,方才那个男人在岸边掬水洗脸,双方打了个照面。而伍刚正跟那个姓裴的,算是当过一年的近邻。
  
  酒楼二楼的一间小屋子,裴璟好似邀功,笑道:“爹,要不是早两天就预定好了,看架势,未必能有二楼的位置。”
  
  男人没有着急落座,抬头看着一幅佚名的龙宫雅集,画卷中有一位龙宫美人持觚,古物色泽幽幽,青绿彻骨,画师以工笔描绘,人栩栩如生,觚宛如实物。三千年前,人间各处龙宫,不管是海中还是陆地,俱是宝藏荟萃之地。落魄文人写的志怪书、香艳笔记,在这件事上,总归是所言不虚。
  
  他随口说道:“三楼雅间吃人,二楼做东的给人敬酒,只有一楼堂食才是真的在吃饭。”
  
  裴璟无言以对,想起一事,疑惑道:“罗伯伯他们几个呢,就没有跟着爹一起来菖蒲河?”
  
  照理说,父亲每次外出,身边最少得有两位贴身扈从跟着,要是在地方,明里暗里,山上仙师配合武学宗师,那些随从的数量只会更多。比如被裴璟敬称为“罗伯伯”的扈从,真名罗万戟,是一位久经战阵的武学宗师,有那“拳出钱塘江”的说法。
  
  在大骊朝,他们一律统称为武秘书郎,而这类扈从的“品秩”,人数,朝廷早有清晰的界定和规矩。最早安排这类扈从,理由很简单,防止己方高官疆臣被敌国、被山上修士暗杀于地方沙场。
  
  男人说道:“他们几个,难得进京一趟,告假找朋友叙旧去了。”
  
  裴璟大为意外,说道:“爹,你一个人的话,还是要小心点。”
  
  男人说道:“为了那场庆典的万无一失,朝廷已经将京城地面掀了个底朝天,就算偶有几条漏网之鱼,侥幸逃过一劫,多半也是国师府和刑部用以放长线钓大鱼的鱼饵,此刻不躲在暗处瑟瑟发抖,还敢蹦出来送功劳?是嫌弃北衙洪霁的名声还不够大吗?”
  
  裴璟点点头。
  
  男人想起那场乌烟瘴气、狗屁倒灶的京城风波,讥笑道:“新旧国师交替的间隙,一个个的就又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了。”
  
  裴璟紧张万分,压低嗓音提醒一句,“爹,隔墙有耳。”
  
  男人抬头看向一幅林下高士持杖图,扯了扯嘴角,此刻男人心中所想,却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边关,金戈铁马秋风肃杀的沙场。不晓得自己此次被新国师喊到京城,是要打算让自己去陪读当个兵部尚书养老?准备给谁挪位置?
  
  名利场中当惯了狂士,他当年之所以会投笔从戎,等于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了沙场,是被一句诗句诱惑去的,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眄青云睡眼开。大概就像吏部关老爷子说的,少年郎读不得边塞诗,真正读进去了,就要被勾去生死场走一遭。也许兵部沈沉同样没有说错,少年不得不读边塞诗。
  
  不管饭局赴约之人的到场先后,他们的座位却是早就定好的。
  
  既看当年科举的名次,也看如今官位的高低。
  
  算是综合考量吧,也难为今天做东的杨爽,座位安排大体上还是不显得如何势利。
  
  比如曹晴朗跟荀趣挨着坐,那个主位暂时空着,是留给状元郎张定的。
  
  不过张定已经晚到了两刻钟,也就不必等他落座再饮酒了,估计等下还要状元郎自罚三杯。
  
  荀趣以心声笑道:“敢情我这是沾了曹榜眼的光?不然要坐你对面才算合乎规矩。”
  
  曹晴朗打趣道:“哪里哪里,分明是靠荀序班前不久鲤鱼跳龙门,进了国师府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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