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第669章 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第2/2页)“这么多年,他惹是生非,仇家不少,可每一次都能靠着那点运气和滑头化险为夷,总能活着回来!”
他摊开手,满是无奈:“所以啊,我也一直拿他没有办法!总不能亲手弑弟吧?那让我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母亲的嘱托?”
说到此处,他再次看向张云帆和魏思菱,眼中那份复杂的感激和卸下重担的轻松变得无比清晰:“现在好了!这小子终于踢到了铁板,恶有恶报,死在了道友你的手上!”
他再次拍了一下胸甲,发出铿锵之声。
“道友,你是替我解除了一桩压,在心口多年的天大麻烦!我是真心感谢你。”
说着,壮汉大手随意地一挥!
嗡!
一道灵光闪过,一张古朴厚重的实木方桌凭空出现在几人之间的空地上。
紧接着,他手指连点,灵光闪烁间,各种灵果仙珍,香气扑鼻的熟食肉脯,还有几坛尚未开封便已酒香四溢的陈年佳酿,瞬间铺满了整张桌面,琳琅满目,令人食指大动。
壮汉豪迈大笑,率先拿起桌上一个最大的酒坛,拍开封泥,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抓起两只海碗,咕咚咚倒满,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荡漾。
“我与道友一见如故,心中畅快!”
“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如何?!”
为了表示诚意和坦荡,壮汉仰起脖子,将满满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他浓密的胡须流下,他畅快地哈出一口酒气,将空碗重重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张云帆被这壮汉的豪爽气概和坦荡言辞所感染,尤其是对方那番关于麻烦解除的肺腑之言,听起来情真意切。
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不由得放松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下意识地就伸手端起了桌上另一碗倒好的酒。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到冰凉的碗沿,那浓郁的酒气已冲入鼻腔的刹那。
识海中,郑毅的冷笑声响起:“我说小子,你该不会真以为眼前这个披甲莽夫,是个什么表里如一,光明磊落的豪爽汉子吧?”
那声音如同冰水浇头:“你难道就从未想过,眼前这一切,这所谓的感激涕零,推心置腹的诉苦,热情洋溢的酒宴,都只不过是他精心编排的一场表演?”
郑毅的声音带着洞悉世事的冷酷:“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这蠢小子麻痹大意,放松警惕。心甘情愿地喝下这碗他精心准备的,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的毒酒!”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张云帆松懈的心防!
张云帆端酒碗的动作瞬间僵住!碗沿距离嘴唇只有毫厘之差。他心中剧震,下意识地在识海中反驳:“啊?!这……这不可能吧?前辈!”
他努力回忆着壮汉的表情和话语:“我怎么觉得,这位道友神情坦荡,话语真诚,不像是那种阴险狡诈之辈呢?”
郑毅的嗤笑声更加刺耳,充满了朽木不可雕的鄙夷:“是不是阴险狡诈,先放一边不论。”
他抛出一连串如同重锤般的问题,狠狠砸向张云帆那点可怜的判断力:“你告诉我,这家伙姓甚名谁?师承何门何派?家住何方?”
“他在修行界是何种风评?是素有侠名,还是恶贯满盈?”
“你对他过往行事为人,可有一丝一毫的了解?”
“仅凭他一番不知真假的自说自话,和几碗不知底细的酒水,你就敢信他?”
这一连串直指核心的问题,如同狂风骤雨,瞬间就将张云帆那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冲刷得七零八落!
他端着酒碗的手停在半空,僵在那里,脸色变幻不定。
是啊,这些问题,他好像……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除了知道对方是那铁乌龟的兄长之外,他对眼前这个豪爽请酒的壮汉,根本一无所知!
那碗近在咫尺,香气诱人的美酒,此刻在他眼中,仿佛突然变成了某种黏稠诡异的毒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冷汗,悄无声息地浸湿了他的后背。
张云帆端着那碗香气四溢的酒,僵在原地,嘴唇距离碗沿只有一丝缝隙,却如同隔着一道天堑。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悄然滑落。他在神识之海中,带着一丝侥幸和挣扎,紧张地向郑毅求证:“前辈…”
他的意念都带着颤音:“您看这位道友,神情坦荡,言语恳切,一举一动都透着豪爽磊落之气,实在不像是那种喜欢玩弄阴谋算计的阴险小人啊?前辈您…是不是太过谨慎,想得太多了?”
他努力寻找着理由说服自己,也试图说服郑毅:“况且,以他展现出的修为境界,比我强横了不知多少倍,若他真想替弟弟报仇,直接动手便是,雷霆万钧之下我恐怕难抵挡!”
张云帆越想越觉得合理,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动:“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又是诉苦,又是设宴,还要用这种下毒的阴谋诡谲手段?这不是多此一举,平白折损他强者的颜面吗?”
然而,识海深处,郑毅的反应却让张云帆如坠冰窟。
这位神秘莫测的前辈,此刻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甚至带着点无辜的口吻,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你第一次见到这个莽汉,朕不也是头一回见?”
郑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夸张的无奈和调侃:“小子,你该不会把朕当成是那种摆摊算卦,掐指一算就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江湖骗子了吧?什么都能给你算得明明白白?”
他仿佛在摊手耸肩:“朕可没那通晓万事万物的本事。”
张云帆整个人都懵了!
“可是前辈!”
他急得在识海里几乎要跳脚:“您刚才明明斩钉截铁地说……说这可能是毒酒,是他在演戏骗我啊!”
不等他质问完,郑毅那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慵懒的笑声再次响起,如同无形的羽毛搔刮着张云帆紧绷的神经:“朕刚才不过是告诉了你一种“有可能”发生的情况罢了。”
他语气一转,变得如同深渊般幽冷:“修士的世界,波谲云诡,尔虞我诈,人心隔肚皮的事情还少吗?你凭什么就断定,朕刚才说的那种可能,就一定不是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