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川饭店来了新员工
217 川饭店来了新员工 (第1/2页)刘牙郎风风火火赶到时,正撞见乔父拉着气气囔囔的乔母往外走,刘牙郎稍作退让,目送二老离去,心里直犯嘀咕。
他擦着额间鬓角的汗水进店,落座后一边问:“这是作甚?该不会变卦了吧?”
一边拎起桌上的茶壶,见是空的,复又搁下。
“说是要暂缓……”
吴铭将乔父适才所言简略告知。
“呵,怕不是合起伙来坐地起价。”
刘牙郎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旁人。
吴铭却不这么认为,乔父乔母他接触不多,但乔大宝每天都会来买两个炊饼,时不时还会打包些卤肉带走,据他观察,应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且不说这个,质库那边如何?”
“我打问过了,利息因借贷数额而异,借贷万贯以上月息一厘,千贯以上为二厘五毫,百贯以上为三厘。我费了好一番口舌,终为吴掌柜谈定四百贯二厘五毫的月息,按单利计。”
宋代的月息二厘五毫指的是2.5%,单利即一本一息,和“利滚利”的复利相对应,本朝明令禁止复利。
借四百贯的话,每个月的利息便是十贯,当真不低!
“省得了。”
眼下倒是不急着借贷,乔家突然闹这么一出,明天指定是签不成契了。
“另有一事。”吴铭岔开话头,“小店需再招几个人手:铛头一名,须有多年掌灶的经验;灶房杂役一名,须识得文字,解得刀工;跑堂伙计一名,以忠厚老实、勤快肯干为佳。”
略一停顿,正色道:“刘牙郎,如今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前车之鉴,你切莫重蹈覆辙。”
刘牙郎自是郑重承诺,再三保证,绝对会做好“背调”。
承诺和保证不过是空谈,吴铭捏着他的把柄,这才是实打实的,谅他也不敢像上回那般敷衍。
刘牙郎喜笑颜开,扩建店铺便是如此,无论是买卖房地还是招募长工,都少不得牙人作保。
他早瞧出吴掌柜非比寻常,迟早做成正店,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有的是生意可做。
待细细问过吴掌柜的要求,刘牙郎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再一问工钱——
“吴掌柜,恕我直言,东京城里合乎要求的庖厨,不是在正店掌灶,便是在富人家里主厨,愿意屈就贵店的只怕屈指可数,何况这工钱……委实太低了。”
“工钱尚有商榷的余地,要求断不可降低。吴记虽只是陋巷小店,店堂之内却满坐名流雅士,门楣之下亦悬着欧阳学士亲题的匾额。”
吴铭施展画饼大法:“当下投身吴记者,待他日扬名之时,便是股肱柱石、创店元老!届时所得酬答,又何止眼前这点绳头微利?刘牙郎生得一张粲花妙舌,该当比我更懂这些话术才是。”
刘牙郎面露难色,心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刘伯仁么?
既要为人可靠,又要手艺出众,还要自愿“降薪”,这样的庖厨上哪儿找去?
唔……
刘牙郎忽然灵光一现,还真教他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心里已有主意,面上仍挂着苦笑:“刘某定当竭尽全力,纵是寻遍这东京城,也定不负吴掌柜所托!”
吴铭笑道:“不必急于一时,在新店开张之前找齐人手即可。你放心,只要把事办好了,牙契钱少不了你的。”
刘牙郎一走,谢清欢立刻掀起灶间布帘走出,捧着雕好的萝卜花求表扬,紧跟着提议道:“师父,工钱不是问题,只要将新来的铛头收作徒弟,不给工钱都行。”
有道理。
吴铭倒把这茬忘了,以他的本事,即便收正店铛头为徒,也绰绰有余。
事实上,无论收不收徒,他都得教学。既然要学技术,薪资理应降低,相当于知识付费了。
他打趣道:“那你的工钱以后是不是也不用给了?”
谢清欢笑嘻嘻道:“师父不会不给的,师父最疼清欢了!”
吴铭哑然失笑,这丫头当真鬼机灵得紧。
谢清欢满心期待,她终于要有师弟师妹了!
吴铭关上店门,嘱咐徒弟两句,回家歇息不提。
翌日。
八月伊始,吴铭仍早早到店,和小谢一起准备早饭。
打粥之时,一如既往地和食客唠两句。
本想趁机问问乔大宝,可是有什么顾虑,乔大宝今早却没来买炊饼。
吃早饭时,吴铭把扩建店铺和招募人手之事告诉了李二郎和张关索。
两人喜出望外,得知乔家出尔反尔,张关索哼道:“俺生平最恨无信之人,吴掌柜莫愁,俺带几个弟兄整治一番,准保教他家老实从命!”
张关索昨日再度守住擂主之位,已是四连坐,如今身边确已围聚起一帮弟兄。
像他这样的武夫或者说江湖中人,凡事总想着以武力解决,同绿林和黑道也只一线之隔。
“不可。”吴铭肃然道,“做生意应和气生财,以武力胁迫只会适得其反,何况,乔家也不算失信,只要说动乔大宝,房子依然会卖给咱。此事你不许插手。”
张关索垂首称是。
李二郎冷不丁道:“某好像知道乔大宝为何不愿卖房……”
此言一出,三双眼睛霎时齐刷刷落到他身上。
“某也是猜测。”李二郎接着说,“掌柜的可还记得,乔大宝偶尔会来店里买一包卤肉带走?”
“记得,每回都买三十文的猪头肉,对吧?”
“对。奇怪的是,上上个旬休,乔叔替某修面时闲聊过几句,大宝似乎从未将买来的吃食带回家中。”
谢清欢笑起来:“咱家的卤肉香入骨髓,吃独食有甚稀奇!”
“不对。”吴铭摇头,“乔大宝素来孝顺,一回两回倒也罢了,回回如此委实反常。”
“掌柜的所言极是。乔大宝上回来店里买卤肉,某特意拿这茬儿打趣过他,他虽然避而不答,那神态却教某确定了一件事——”
李二郎压低声音道:“这卤肉应是买给心上人的。”
复又叹气道:“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送给她,这种心情我最懂。”
三人正作恍然大悟状,最后这句感慨瞬间给三人干沉默了。
半晌,吴铭才起身拍拍他肩头,语重心长道:“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啊,二郎!”
不过,二郎通过感同身受得出的结论,极具参考价值,大概率便是正解。
婚姻嫁娶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乔母相中了李炭翁家的孙女,只待卖了房,迁了新居,便将其娶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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